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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Wellington, 1995) |
住家的後院緊連一段平緩的山坡,綠意盎然,山坡上白綿羊點點,遠望如畫一般,我們曬衣時,會與羊群相望,但相距仍有半哩的距離。我們出外交通除了徒步,便是開車。紐西蘭人不熱衷興築鐵公路,因而短短的一條鐵路線雖在山腳下,卻只符合台灣電聯車的標準(而且沒有冷氣),搭乘的人少而寂寥。步行上下山特別快活,尤其一到山下,便是圖書館,進去徜徉一番,便有所獲。
這房子為一醫生所有,人在澳洲,我們從來也沒見過,都是透過仲介溝通。但紐西蘭人辦事清楚,也少有麻煩需要處理。我們喜愛這房子,把上上下下打理得乾乾淨淨,用東方的古董家具來佈置這西式的空間,顯然恰得其所。我最愛的是憑窗遠眺的位置。窗是可以摺進、推出的,歷史雖然悠久,卻功能完好,全無老障的毛病。這種具有歲月痕跡而功能正常的配備,往往是我流連不去的主因。我們或坐或躺,倚在窗邊看報讀書,耳聽音樂,身體曬著輕暖的陽光,舒服之至。不過這種享受也非一年到頭都有,威靈頓的氣候變化劇烈,南極風一旦吹向海峽,那種刺骨不是住慣了溫暖地方的人所能忍受。眼前的美景固然懾人,但體膚的挑戰又是另一回事。而此地一年稱得上「溫暖」的時光,唯夏季的一兩個月份而已,所以只能好好把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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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Wellington, 1995) |
那段推窗、收窗的日子後來起了變化,我們又告別自己一度選擇的生活方式,回到一個雖舊實新的局面。然而,推窗、收窗的記憶自此不褪,那些影像和溫度,始終都在我的體內徘徊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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