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-07-22

日本日記

(Donald Richie, 1924~2004)
《日本日記》是一位過了非凡一生的人的編年史。與此同時,它也是一個變動世界所餘之物,透過這位記錄者的間接視角 --- 從一九四七年直到今天的日本,超過半世紀的驚人變化。日本的演變是這個世紀的一大奇觀,而唐納德‧里奇就在那裡觀看與描述。

他在日記中概括的東西,既多於大場景,也少於大場景。吸引里奇的,更多的是私人而非公眾。他有時提及大的事件,但更為常見的是他描述的細節。他的重點通常在於他的反應而非事件本身。大的場景,東方與西方的相遇,始於數十年前,即使現今仍在繼續,就這樣由一位有意描述它及其效果的人通過它的諸多特性揭示出來。

唐納德‧里奇一九二四年四月十七日生於俄亥俄州的利馬。在尚未完成的回憶錄《觀照自我》的開篇一章中,他回憶自己很早就想離開。「望過梓樹,望過丁香花叢,望過街道直接向南的拐角,望過公園望向未來,我想把我熟悉的東西撇在身後。我想要的是我沒有的。」

離開很久之後他寫下了這些,當然,這是他早已成為一個根深蒂固的僑民之後。因此,在他選擇回憶自己的探索、將其當作孩提時代的一種決定因素時,可能有很多解釋。然而,與此同時,他的確盡自己所能早早離開 --- 他滿了十八歲,從利馬市中心區高級中學畢業。

如他後來在《內海》中所寫,一次旅行也是一次逃跑。他想離開的利馬:家園、家庭、朋友 --- 或者沒有這一切。同時他想要一個未來。很早的時候,一九三一年,七歲大,他問艾倫鄉村集市上的當地算命人,那位奧爾嘉夫人,他能否離開。而她,如他在回憶錄中所寫,「往下看著我,擦著她的無框眼鏡,瞥了一眼她的水晶球,說『是的,你會走得很遠』」

「很遠 .... 這聽起來像那麼回事:很快出發,起飛,然後高飛遠走。我並不奇怪為什麼,我依然不奇怪。即使現在我知道一切是怎麼回事。」七歲的里奇所經歷的,也是所有七歲的孩子所經歷的,但是很少人繼續計畫他們的逃跑,並在機會來臨時付諸實施。十年後,他上路了,搭便車一直向南。.........

--- 摘自《日本日記 1947-2004(上)》前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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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隔一段時間,就會拿起這本書來重讀。讀得津津有味,不時發出笑聲。三十歲時讀過他寫的關於小津安二郎電影的研究,但沒有把作者本尊記下來,後來重遇,才恍然大悟。然而中文版上冊出了兩年多,下冊卻遙遙無期。我這幾年耽等一本書「續集」的出版有兩例,此為其中之一,另一書的等待過程接近相思之苦,至今未了。不過此書譯文偶有不解之處,得發揮某種閱讀的想像力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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