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2-11-18

那個起霧的日子,我在凌晨四點的旅館醒來,撥開窗簾,看到窗外的霧景,有點迷離的感覺。好久不曾見霧了。霧讓每一座城市看起來似曾相識,少了彼此間的不同。半夜裡依然單獨奔馳的機車、有點陳舊的樓房、台灣四處皆同的隨意和凌亂、耳邊時而接收到的急救車聲。總之,霧讓人沈靜下來,即使是半夜,本來就屬於靜謐時刻的半夜。

我隨後闔上窗簾,繼續我的睡眠。那幾夜旅館的睡眠都非常香甜。

早上醒來之後,我把隨身攜帶的筆墨取出,鋪在小桌子上,開始了我的繪事。除了生怕把墨汁不小心傾倒、沾汚旅館潔白的床單之外,我放鬆地任由毛筆帶領著我的手,在紙本上自由滑行。那是我最自在的時刻,也是我作畫的原始目的;從最初提筆時便是如此。那個早晨,我便在白布、適當的空調溫度與耀眼的窗光環繞之中,享受著手、筆與自己內心的平靜對話,而且就此持續了三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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